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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溪頭有一棵高大的台灣釤,雄偉筆直,枝幹舒展向上發展,然而,因為他的高聳,身上長了許多愛玉的藤蔓,愛玉為了獲得陽光,反客為主,幾乎佔據了所有光線,纏繞著台灣釤幾乎使它窒息。大家猜想這棵樹大概是沒救了。沒想到過了不久,溪頭迎來了兩年的乾旱,愛玉因為乾旱而枯乾、不再猖狂,大樹再次重振雄風,向上發展。」導遊津津有味地講故事,我心有戚戚焉。我們的生命不也是這樣嗎?生命中的匱乏不全然是有害的,它乃是一段煉淨的過程,使我們反思自己是誰?如果不能抓住所有的東西,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什麼是該捨棄的?透過捨棄部分的生命,我們的生命再次恢復活力。即使是乾旱,仍在天父的看顧中。

之二。

今天是恩外婆的追思禮拜,外婆的晚年的照顧問題讓她的子女們擔心也費心,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老人院,但我們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可以在那裏生活多久?如果他繼續退化,接下來該怎麼照顧?她搬來碇內的老人院後,我爸媽待她如自己的長輩一般,約我奶奶吃飯時,會順便問問恩的外婆要不要一起出來吃飯?外婆也參與了教會老人據點的活動,據說十分融入也開心。當然,她在老人院的獨居生活還是有遇到困難,有時她會按緊急鈴,只為了請人幫忙她關窗戶;她希望兒女時常來看她,但兒女也有自己的工作與家庭要照顧,無法隨叫隨到,不過我從側面觀察,岳母、阿姨與舅舅已是十分努力、費心照顧。一次,她跟岳母說尿褲子,把睡覺的棉被弄濕了。那週我跟恩剛好要回碇內,岳母就請我們去看外婆,去的時候外婆的棉被已經快乾了,但遺留下淡淡的尿味,我跟恩就把被子根沾到的衣服拿去洗、烘乾。回去拿衣服時,外婆已經自己把被子拿上樓了,但還沒有鋪被子。外婆看到恩的時候很高興,她說:「我以為你已經回台北了。」我們把被子鋪好,為外婆做完禱告才離開。今天追思禮拜時,我又想起這段往事,我覺得生命最後一段路程總是很辛苦,家人之間雖然盡心盡力了,但感覺仍然做得不夠。詩歌唱著:「天父必看顧你,時時看顧,處處看顧。」我想起幫外婆洗被子那晚,雖然我的能力時間只有那個晚上,但天父卻使用我,成為祂看顧的一環。一個生命的晚年,不只是家人的責任,也有賴於天父的看顧;雖然覺得對於長輩的照顧總是有不足夠的地方,但知道在一個家庭之上,有一位愛我們,看顧我們的天父;我們無法,也不用一肩扛起所有的責任,照顧者與被照顧者需要一起仰望天父。也透過自己實際的參與,我知道,天父也是看顧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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