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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同學L:

 

有一年,我在我的FB牆上分享了一支小女孩在法院答辯的影片,你參與了討論,跟我高中的學長互辯,在我的牆上吵架,那時覺得有點壓力。記得我問了你一個問題:「男女的性別角色完全是因為社會而生,沒有生理影響心理、社會的層面嗎?」你說:「不然你有證據嗎?我可以長知識。」好一個辯論技巧,為何不是你舉證XD?當時的我回答不出來。在暑假的最後一天,花了些時間想看的書,看到這段時,我想到了你。

 

有些主張區分生理性別和社會性別的人會表示,性別的流動性,絕未暗示生理性別與社會性別的建構完全無關。相反地,社會性別的流動性,係因性別化身體的穩定性而受到限制,同時亦得以產生。首先要注意的是,性別化身體對於形成性別身分的限制。在《虛構的身體》(Imaginary Bodies)一書中,嘉騰絲與那些按照「生理性別」和「社會性別」來做區別的多數理論大唱反調,極力主張身體在有關性別建構的情形下,不是中性被動的。舉例來說,一位男人有可能是「娘娘腔的」,但她強調「女人『表現』出來的女性特質與男人表現出來的,其中一定會有質的差異」(嘉騰絲,1996年,9)。男女不同的身體再加上男、女體的社會規格化,才造成了差異。認為跨性別認同可以無視身體上的天生差異的想法,根本不切實際(伊希嘉黑,1996年,61)

在此我所主張的看法是,性別化身體不能用來決定男、女性特質的具體內涵,譬如說,女人的「玉手」預定她們應該從事照護工作,或說她們的「胸脯」暗示著母職是女人存在的自我實現(紐爾Neurer1990年,33)。光從性別化身體無法讀出性別身分的具體內涵;一切看法都不免是文化下的特定詮釋。性別化身體是性別差異的根源,後者本身永遠是經過社會詮釋、協調,然後再度協調的。如此說法又把我帶回性別化身體對性別流變性的正面貢獻。

性別化身體的穩定性不只是對性別身分的建構加以限制,同時也使性別身分可能產生流變性。波亞林在《一位猶太激進分子》中主張,「只有在群組(a grouping)具有某種軀體上的參考對象(somatic referent)時,才能使本身享有重新創造本質的可能」(波亞林,1994年,239)。沒有這類軀體上的參考對象,群組若不是要來堅決宣告其本質的不變,不然就會永遠受到消失的威脅。應用於性別時,這就意味著,男人與女人所以能透過性別上的一切改變,而持續以男女二元性存在,正是因為他們的性別化身體具有穩定性。因為有性別化身體,我們才能討論兩性,並反思他們不斷變化的身分認同。

性別的流變性如果既是出自性別化身體,又受其限制,我們就得聲明男女之間的差異是不可化約的,同時還得拒絕事先說明這種差異。雖然永遠都會有男人和女人存在,但他們的性別身分中,並沒有什麼「要素」,也沒有永遠不改變的「女性特質」和「男性特質」。誠如利奧雯在《男女為何大不同》(Gender and Grace,校園)中這麼說的,我們其實是在面對「性別腳色不斷的創造更新」(利奧雯,1991年,69)。我認為,肯定性別的不可化約性與不可定義性,能夠妥切回應「來自性別的批評研究之挑戰」,正如伊蓮˙葛蘭(Elaine L. Graham)明確列出的:「重新提出身體在本體論與認知論上的重要性,以及其形態特性和生物特性可以如何協助陳述性別經驗,卻不至於『把我們封閉在我們的差異內』」(葛蘭,1995年,353)

……身體身分的內涵根植於性別化的身體(「本質」),並且在具有這類身體的人之間的社會互動歷史下形成(「文化」)

 

擁抱神學 第四章 性別身分 284-286

 

誠然,這本書的重點不是在回答你我之間的爭辯,重點依然是「擁抱」。我想只有在釐清差異下,談擁抱才具有實質意義。性別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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