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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生來怎樣,是上帝給們的禮物,

我們長成怎樣,是我們給上帝的禮物。

---生命是一份厚禮

 

不知不覺,在高雄也生活了五個月。獨自在陌生的環境生活,是成長的一部分。但也面對著自己不同的情緒。有時會害怕,怕自己做的不夠好,怕醫療判斷不夠正確、傷害到病人;有時會埋怨,「為何假日還要值班?工時好長……」;有時很挫折,電腦系統不夠熟、工作細節有所遺漏,被護理師嫌……。有時候又覺得當醫生是個殊榮,為什麼民眾願意把生命與健康相關的決議交給一個剛剛進內科的小醫生?

記得第一次值班的前一晚,緊張到夜裡醒來兩三次,夢見自己在接病人,寫病例。隔天值班也戰戰兢兢,怕自己開錯醫囑,對自己做的事情沒有把握,內心十分害怕,暗自向上帝禱告。但上帝恩待我,週六早上下班前,我跟學長交班,他幫我看一下醫囑有沒有問題,也有教我一些臨床的東西。交完班在走廊上覺得自己很渺小,但也很感謝上帝聽了我在懼怕中的的禱告。

 

面對死亡,是醫院工作的一環。生命走到盡頭,病人與家屬該如何面對死亡以及隨之而來的情緒?我如何成為一個陪伴者。

另一次值班時,大半夜護理師打電話給我說,「一位肝癌末期的病人,忽然變得更喘,意識變差、對疼痛沒有反應。我們上調氧氣,目前還能維持,不過他沒有簽DNR(不急救同意書),如果真的撐不下去,會需要插管急救。」我看了病人的狀況,抽了血,照了X光。

除了醫學上的處置,也詢問家屬是否要急救?根據護理師轉述,病人被診斷時已是肝癌末期了,最近抽血指數又一直高上去,不過病人並不知道自己的狀況,家屬也還不能接受,所以還沒簽DNR。

病房裡,只有病人的太太在場,顯然心裡還沒有準備好,也無法做決定,我們請他通知其他的家屬,看誰能做決定?不到一小時,大哥來了,我們又重新討論。大哥的明確的表達不希望急救,太太問:「簽了是不是就不積極治療了?」我沒有正面回答她,「插管只能解決呼吸的問題,但最根本的問題是肝臟,這只能靠他自己。」「我們還是會想辦法用藥物讓他比較不喘。」他的尿少,懷疑是肝腎症候群,已經在用glypressin了。

而在跟太太與大哥談DNR的同時,大哥的太太也來了,她在病人的身旁大聲唸著佛經,由於真的蠻大聲的,半夜又有點精神不集中,談到一半分心聽她在念什麼?大夜的護理師也幫忙解釋DNR的細項,插管、壓胸、升壓劑……,「我知道要接受很不容易,但是他的狀況不太可能好起來……」護理師搭著太太的肩。

其他家屬漸漸趕到,也有教會的傳道人來治療室為病人禱禱告。早上六點太太含淚希望我們幫他抽腹水,讓他舒服一點,我因為擔心他凝血功能很差,血壓也在掉,而不做。不過太太一再的提,說這是病人的遺願,他生前一直不知道為什麼肚子這麼大?後來就經主治醫師同意後,早上幫他把腹水放乾淨。

白天交還給當team處理,病人從治療是被推回病房。末約中午他離開了,病房傳出詩歌聲。

每個人都會面對死亡,不論是自己的或別人的,每個人面對死亡的方式、信仰也不盡相同,身為一個醫生,除了嘗試治療疾病,也學習幫助病人家屬面對死亡,既醫生,也醫死。

一月份七賢教會社青小組,主日獻了這首詩歌,歌詞是這樣唱著:

 

聖潔耶穌,你寶座在這裡,
哈利路亞,你榮耀在這裡。

君王就在這裡,我們歡然獻祭,
擁戴你為王,榮耀都歸於你,
君王就在這裡,大能彰顯這地,
和散那歸於至高神主耶穌。

更多更多來高舉你的名,
更多更多來呼喊你的名,
更多更多來承認你是主,
直到那日,我再見你的面。

 

聖潔耶穌的寶座也在高醫嗎?榮耀的主與既害怕又不足的自己同在嗎?在內科的日子,知道自己還有許多事不懂、不會處理,但也在這些不足之處,發現恩典夠用,不論是主治醫師、值班的上線總醫師、住院醫師、同事或護理師。也學習把自己的害怕交託給神,知道祂既是全的的主,必然也是高醫的主。「更多更多」在工作中承認耶穌是主,「更多更多」把主放在第一位,高舉他的名。「直到那日,我再見祢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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